本网讯(作者 郭小祥 编辑 王秀华)我们都向往诗和远方,然而,终其一生,我们最大的壳就是生活在一所有形的房子里。房子是我们栖息的载体,予人安心,只要关上门,也许诗和远方都可以酝酿,躲开纷扰,静静聆听“我有花一朵,种在我心中,含苞待放意幽幽……”。
歌声绵绵,我窝在客厅吊椅里轻轻荡着,随意翻着一本书,享受我的远方。吊椅的左边是一扇大窗户,视线所及处,有远山、林木、蓝天……
常常,在暮色四合之际,我已下班归家。松懒的我,总是会被山坳时隐时现的落日震撼。我深情凝望,看灰蓝的天空被火红的霞光渗透,如一个透明的杯中倒入了红葡萄酒,色彩分明浓酽,醉了山林,红了松针,也迷了我的眼。忽而,有道影子划过,似是晚归的鸟儿。此时此景,正好吟咏南朝吴均的“山际见来烟,竹中窥落日。鸟向檐上飞,云从窗里出”。我恍若自己也成了诗人。我忘了光阴,光阴躺在我的吊椅里,悠长悠长。
这个吊椅在新家落成时就一直与我为伴。它是藤蔓编就的,有原始森林的古朴感。椅内那大大的坐垫原是白底、红色小碎花的麻布棉花垫,我嫌其过于小家子气、田园风过浓,于是找出家中闲置许久的两个大靠垫和三个抱枕填上。米黄作底,深棕和浅红间杂,色调竟与棕色藤蔓毫无违和感。把自己缩在绵软的吊椅里,就如在海中承受海水的多方位按摩,可以“眯瞪”,可以眩晕,也可以肆无忌惮地转圈。只要有闲暇,沙发我是不躺的,肯定是盘腿靠在晃悠悠的吊椅中。吊椅右前方是宽大的落地窗,右后是书房的大开窗,只要不是暴雨,纱窗长年累月都开着。对流的风穿过,有时微凉,有时带着夏日的暑气,它们从不缺席。我的客厅里摆放着一棵高大繁茂的发财树,苍翠欲滴。我不看风,风却总是撩动树叶,告诉我,它在。
风仿佛是一个调皮的娃娃,时不时逗弄叶子,叫绿意散发。落地窗处有窗台,有时会飞来一只麻雀,有时会停着一只白头翁,有时又是一只羽毛多彩的小鸟,我叫不出名字。它们总是时不时“叽叽啾啾”,撩拨着我用目光去追随它们。偶尔我也悄咪咪打开纱窗,想引它们来玩,它们却没有作家冯骥才笔下的珍珠鸟那般勇敢愿意进来试探,最多在窗口探头探脑,徘徊许久。大抵我于它们也是过于陌生了,它们都是路过的精灵。
有时,我什么也不做,就赤脚翘腿窝在椅中,“刷刷”手机,煲个“电话粥”,任窗外的雨“滴答滴答噼啪噼啪”,铺天盖地地把辽阔的世界包裹。而我,不管半天、一日,或是一晚,随光阴由指尖溜走。人生的意义,本就是你赋予生活什么,生活就赠予你什么。忙碌之余,我就喜欢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去“浪费”时间。喜悦何需世俗的成功来定义,此心安处是吾乡!
离地三尺,悬空的感觉很轻松,也很自我。世界很大,生活大多处于繁忙,工作、人际……时间总是席卷着人、裹挟着人去做所谓重要的、有用的事。一跨出家门,我们就要打起精神做另一个自己,而在自己的空间里,家人总会为我们留一个世界,让我们尽情放飞。当太阳的光芒落在阳台的花花草草上,当微风轻轻拂过,撩动纱帘,生活就有了故事,有了意境。折腾的是世界,宁静的是自己日趋安定的光阴。把远方和诗驻扎在家里,风啊,云啊,晨曦与日落啊,都是属于我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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